“唐侯,请。”
他们并肩迈入大帅府,那些亲兵护卫自然没有进府的资格,尽皆留在府前街上。
谷芒亲自领着二人直入正堂,苏武心中有些疑惑,因为这段时间他见过谷梁三次,每次都是在后宅的卧房,谷梁的伤势确实很严重,根本无法像平时那般见客。
他抬头向前看去,面色遽然一变。
端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正是谷梁,而且从他的姿容和神情来看,压根没有伤势严重的迹象!
苏武下意识就想往后退,然而一柄长剑忽然出现,顶在他的背心上。
身后传来谷范清冷的声音:“南安侯,稍安勿躁,否则刀剑无眼。”
苏武强行冷静下来,面上浮现一抹怒色,望着谷梁说道:“军机大人这是何意?”
谷梁缓缓起身,一步步走到近前,悠悠道:“南安侯可还记得南山之战,你负责的阵地出现纰漏,导致一支西吴骑兵突袭本侯的中军?”
苏武刚要争辩,忽见数名亲兵押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正堂,霎时间满面仓皇失措。
此人正是他的亲信,在南山之战结束后奉命赶赴京都传话,却出现在此时此地,只能说明谷梁受伤是一个局,对自己早有防备!
他接下来便想到一个极为可怕的事实,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滴,争辩道:“左军机,在下身为二等国侯京营主帅,就算贻误军情也该由陛下和朝廷惩治,莫非你想动用私刑吗?!”
谷梁没有看他,转头对唐攸之说道:“我忽然明白裴越当初为何要当着数万将士的面亲手杀了宁忠。”
唐攸之感慨道:“谷兄,今时不同往日。”
谷梁会意,话锋一转道:“灵州诸事拜托唐兄了。”
唐攸之拱手行礼道:“定不负所托。”
苏武愣愣地看着二人,内心宛如坠入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。
翌日,在荥阳百姓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,据说伤重难愈的左军机谷梁忽然摆出钦差仪仗,在藏锋卫和灵州左卫的护卫下出城。
一路向东,前往京都。
……
大梁尧州,沿海某地。
秦州水师提督陈化成站在码头上,望着面前那位貌不惊人但是气度沉凝的年轻武将,爽朗地笑道:“罗贤侄,这次回京之后,请代某向国公爷请安问好。”
罗克敌面上不见丝毫锋芒,恭敬地说道:“提督大人放心,小侄一定将话带到。”
陈化成感叹道:“虽然我和令尊交集不多,他在西境边陲我在东海之上,然而当年时常听说他的赫赫战功,我无比敬佩令尊的能力和性情。虽说你如今不在军中为将,但是只要能跟着国公爷用心做事,将来一定前程远大!”
王平章谋反落败后,罗焕章选择认罪自尽,定军侯府亦被夺爵除名,但罗克敌及其家人却被裴越保住了性命。
罗克敌转头看了一眼海面上连绵不断的船只,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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